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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延安

来源:红网 作者:邓华如 编辑:陈晓丹 2024-01-15 16:5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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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宝塔历史存照。.jpeg

延安宝塔历史存照。

□邓华如(湖南广播电视台原副总编辑)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神圣的地方,或近或远,或在眼前或在梦中。延安一直就是我向往的圣地。

延安位于陕北黄土高原中南部,地处黄河中游,北连榆林,南接关中,东隔黄河与山西临汾、吕梁相望,西邻甘肃庆阳。延安古称肤施、延州,是关中连接漠北的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古人所谓“三秦锁钥,五路襟喉”之说十分形象。人文始祖黄帝曾居住在这一带,延安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延安也是中国革命的圣地,1935年10月,中央红军顺利到达吴起镇后,从此延安便成了中国革命的落脚点和出发点,党中央和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这里战斗了十三个春秋,在此领导了抗日战争,培育了延安精神。

年轻时,我最先在贺敬之的诗歌《回延安》中唱到了延安;

后来 我又在杜鹏程小说《保卫延安》中读到了延安;

再后来我还在电影史诗专题片《圣地》中神游了一次延安。

2007年的仲夏我第一次去延安,那次身不由己,下午四点多钟到达,借宿一宵,翌日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连那些向往已久的红色革命旧址都没来得及去好好瞻仰一番,十分遗憾。行色匆匆,充其量也仅仅是惊鸿一瞥罢了。现在回想起来,只是觉得彼时的延安还比较落后,既无高速又无高铁更无民航,连接西安的通道还只是一条老旧的公路,好些路段坑坑洼洼,很不好走,从西安到延安单边一趟需要六个多小时。沿途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七梁八沟的土峁光秃秃的,不见一点绿色,车辆经过尘土飞扬。农民住的还都是窑洞,看上去有点老旧了。走进延安市区,也没看到几幢像样的高楼大厦,一条主街并不起眼,街上人气不旺,城市的规模还没有沿海地区的一些乡镇大。我一路上反复自问,但我问街边摆摊的小贩日子过得怎么样?他的答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眯眯笑地对我说:“廖扎咧。”我问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不愁吃不愁穿了,好着嘛。”好纯朴的延边人民,好容易满足的陕北老百姓。我当时听了好感动。

离开延安的前夕,那晚我独自坐在客栈的阳台上吸烟,仰望星稀的夜空,思绪纷飞竟毫无睡意。那晚的夜幕瓦蓝瓦蓝的,棉絮一样的云朵在风中聚散不定,一勾弯月小船一样像是高高地挂在远方的大枣树上,我望着弯月发呆,仿佛它也在望着我出神。此时脑海里便莫名地传出刘欢那首《弯弯的月亮》的旋律。一丝丝从我心中飘出来,在耳边萦绕,又好像蝴蝶一样飞向了夜空。我循着那声线向远方追寻,寂静的岗峦,在如帔的夜色中轮廓分明,巍然挺立,有点像西北大汉背上鼓起的肌肉,显得坚韧而执拗,仿佛是在默默地抗拒大自然的冷落和漠视。此情此景则让我很快联想到延安和老区人民的性格。是啊!延安和延安人民的筋骨与性格多像那隆起而光秃的岗梁,多么朴实、憨厚、倔强!在国家大部分地区都富裕发达起来的时候,而延安和延安人民却依然还像战争年代那样保持着艰苦奋斗的本色,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默默奉献,无怨无悔。这是怎样的情怀,这又是怎样的精神呢!第一次走进延安,我在惋惜的同时,对她更增添了几分敬意。

往事留痕,岁月如歌。近十多年来,祖国的经济建设驶入了快车道,神州大地的发展日新月异。于是再去延安看看的念头就在心中一如野草般疯长。念念不忘,还真是必有回响,十分庆幸的是,2023年11月23日,我如愿以偿参加了红色之旅房车行,此行而且必经延安和西柏坡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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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革命纪念馆。

这次重访延安,交通已十分便利畅通了,高速公路、高铁、民航已四通八达。延安这片红色的土地,所见所闻后的感受比18年前来的那次不知好到哪去了。当飞机一离开关中的沃野进入陕北后,我便赶紧推窗鸟瞰蓝天之下的黄土高原,只见得昔日那一毛不长的光秃秃的山峁与裸原已无迹可寻,延边大地山也青了,水也绿了,自然生态完全变了,城市也既长高也长大了,而且蜕变得很时尚了,连农民住的窑洞要么换了新,要么改成了楼房了。飞机越是接近延安市的上空,就越发见得那山头沟壑的草木更为茂密,十八年前的自然风貌已荡然无存, 整个延安在青山绿水的环抱中魅力四射,时刻向游客彰显着现代都市的生机与活力。黄沙万里的黄土高原似乎摇身一变化成了塞北江南。原以为改造这片黄土高原的自然生态要比黄河倒流还难,而今却在延安人民的手下实现了,真不知延安人民在改造自然方面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价,才创造出了这样的现代神话。重温延安,我看到了延安这18年来飞速发展的步伐,我感受到了党中央的扶贫方略在革命老区开花结果的现实。延安是中国革命的摇篮,党和国家怎能让你掉队呢?

重温延安,最想去的地方,当然还是党中央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旧址。这次我重点依次瞻仰了毛泽东在凤凰山、杨家岭和枣园的旧居以及七届一中全会召开的中央礼堂。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简陋朴素得让人根本无法想象。

凤凰山下黄家坪窑洞是1937年1月至1938年11月,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居住的旧址,也是中共中央到延安后的第一个驻地。在此居住期间,毛泽东写下了《实践论》《矛盾论》《论持久战》《反对自由主义》等著作,还会见了白求恩、卫立煌等许多中外人士。1938年11月20日,日寇飞机首次轰炸延安,延安旧城饱受摧残。毛泽东等中央领导被迫迁往延安城西北的杨家岭。

杨家岭和枣园的窑洞,也同样简陋狭小。党中央却偏偏在这里艰苦奋斗了整整13年。13年里党中央在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实现了由战略防役向战略进攻的大转移。1948年3月,党中央前委依依惜别延安和延安人民,东渡黄河,挺进西柏坡。进而完成了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的伟大胜利,延安见证了中国革命波澜壮阔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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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杨家岭毛泽东旧居。

重温延安,让我从现实穿越到了历史。一幅幅奇异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和变幻:冥冥之中,我仿佛看到凤凰山下那一炬灯光在夜空中璀璨夺目,驱散了铁幕一样的黑暗,照亮了中国革命的前程;我仿佛感受到了杨家岭的阳光,在严酷的寒冬,给冰封的大地带来温暖;我仿佛听到了来自枣园那清澈而宏亮的湘潭口音,响彻云霄。那是毛泽东在张思德同志追悼会上演讲的声音,这声音贯穿了我党持之以恒的宗旨,那就是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我的思绪又从历史回到了现实。 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离开旧址后,一路上我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里,在白色恐怖包围中,我党我军还处在那么弱小危险的境地,怎么能摧枯拉朽将800万美式装备武装起来的国民党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呢?这到底是凭什么力量呢?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民的力量。没有人民的大力支持,长征后的红军又何以在延安立足?没有人民的拥戴,我们的中央红色政权又何以在延安这块偏远贫瘠的土地上生存、发展、壮大?在延安人们至今还流传着这样的口号:最后一口粮,送去当军粮;最后一块布,送去做军装;最后一个娃,送去上战场。有这种觉悟和情怀的老百姓做后盾,我党我军又怎不会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呢?

依靠人民打江山,还要依靠人民保江山,在当年毛泽东和黄炎培的“窑洞对”中体现得非常明显。1945年7月,毛泽东邀请民主人士黄炎培到杨家岭窑洞里作客,两人整整长谈了一个下午。当谈到政权更替这一话题时,黄炎培说:“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毛泽东回答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个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走群众路线。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一语道破了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关键一招。

重温延安,延安在我心中形象更加伟岸高大了。

延安是摇篮,它秉持了党的初心,赓续了井冈山的革命火种,培养了延安精神,为中国革命与胜利,保存并壮大了有生力量。

延安是号角,它吸引无数仁人志士团结在党中央周围,成为了改造旧中国建设新中国的可靠力量。它也激励了无数革命先驱,在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中,抛头颅洒热血,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延安是史诗,在它的诗行里既有刀光剑影的勇毅,也有铁血丹心的壮烈,还有雄才大略的睿智,更有柳暗花明、风景这边独好的神奇。

重温延安,心思难收。 离开延安那天,乘坐的车缓缓驶出城外。眼前天朗气清,阳光灿烂,塞北寒冬的萧瑟竟了无踪影,我眼里是延安的一派温暖与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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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邓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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