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系“共享发展理论与实践研究”高峰论坛的代表发言，作者系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生杨腾飞。本文认为，如果没有生产性的经济活动，人类或将一事无成，所以说研究经济发展问题一直被列入一项重要议程，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共享发展是走向共同富裕的主要途径。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三大改造完成以后，走向共同富裕就是党和国家为了人民福祉定下的目标，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改革开放之前这一道路是曲折的，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国家重新找到了新的方向。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把共享发展列为五大发展理念之一，体现了对这一问题的重视以及对人民幸福生活的关心。新华网统计数据显示，近四年来我国网民全国两会的关注逐步上升，其中社会保障、收入分配、教育、医疗均进入最关注的话题前五位，对环保的关注程度日益上升，这也说明了树立和实施共享理念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杨腾飞）

　　经济增长的动力何在？不同的学者给出了不同的回答，科斯、诺思、威廉姆森等指出了制度对经济增长的关键作用，在他们看来，制度有力界定了产权，减少交易费用和收本，进而对经济主体产生了激励、保障效用，经济由此获得较快的增长。由于研究重点和兴趣点的不同，他们对制度与分配也即共享之间的关系有所涉猎，但缺乏深入探讨。以诺思为例，他深究埃及、波斯、希腊和罗马的早期历史演进过程之后发现，逐渐完善的国家制度组织导致交易费用的下降、地区专业化的发展和市场的拓展，所以它们的经济获得了迅速增长。近代英国、荷兰在商业、工业和农业方面的制度供给也促进了各自的对外贸易和经济增长，导致它们在不同时期称雄一时，而且产业革命也是以新的社会规范和伦理规范的持续努力为特征的。

　　当前研究来看，政治制度与共享实现机制具体是如何互动的还需进一步细化。现有的研究基本涉及实现共享需要制度变革或者创新，但一笔带过较多，至于怎么细化政策，使其真正落地生根，哪些制度关系更紧密，哪些制度更容易改革则往往没有论及。所以我们建立一个分析框架，从制度供给方面研究如何实现共享发展。

　　一、制度与制度供给

　　政治学自诞生之日起就重视对制度的研究，《理想国》试图寻找建立一个理想国家的道路设计，《政治学》通过对现实中各个城邦国家及其制度的比较研究来探讨国家的起源和本质问题，这两本书均展示了制度的重要性。制度的核心要素是规则、规范和行为约束，也就是说它为人类的政治活动提供一套限制的原则或准则，人们的政治实践被约束在这一范围内，进而减少政治、社会活动的不确定性和生活、交易成本，走向良善生活。因此，制度供给也就是新的制度代替旧制度的变迁与调适过程，在不严格限定的语境下可以和制度创新、制度变迁、制度变革交叉使用。

　　二、一个基本分析框架

　　研究共享首先必须解决的问题是共享什么这一问题，根据以上学者的研究，无论是广义还是狭义，都需要一个物质前提，市场经济已经被证明是有利于实现资源配置的形式，其核心要素是产权和契约，而制度的供给可以明确界定并保护产权，监督契约的执行，避免逆向选择、道德风险以及机会主义行为，进而减少市场主体的交易成本，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壮大，吸纳更多就业的就业人数，清晰的产权为人们的致富行为提供激励，最终为共享奠定基础。有了物质前提以后，共享方面的制度供给才能有效运转，共享方案的实施才有了可能，违反共享的监督和惩罚性制度供给也才拥有了实施对象。

　　所有以上内容需要宪法性规则的供给，这些属于规则性的规则或母规则。除此以外，上述规则还需要具体的法律性规则的进一步细化，以利于实际生活中的执行和实施，比如法律对违反契约的惩戒措施规定，企业成立和运行有哪些权利和义务，这是第二个层次的规则。第三个层次的制度供给主要是具体的政策，比如政府某一个时期的减税方针，扶贫计划，收入倍增计划等等。宪法性的制度供给是基础性的，法律制度供给是对宪法性规则的进一步细化、完善，政策性的规则涉及的领域、范围和稳定性相比前两者来说具有狭窄和易变性特质。因此，要想实现共享，必须要有相应的制度设计，这种制度供给首先为经济发展奠定基础，然后设计共享方案，最后对违反共享方案的组织和个人施加惩罚以顺利实现共享目标。

　　三、制度供给与共享发展：1949年以来的中国实践

　　以改革开放为标志，以前我国居民共享发展成果较少，之后加速，改革发展成果不断被共享。城乡二元制度是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工业化导向的政策形成剪刀差加大了城市对农村的汲取。最低工资标准不断提高有利于人民分享经济红利，精准扶贫的发力是对贫困人口长期缺乏共享的弥补。

　　四、结语：继续推动制度供给、促进共享发展

　　制度对人类发展的作用是关键的，良好的制度供给有利于人类良善生活的实现。所以要想实现治理和善治，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以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不断推动改革，使发展的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具体要从制度供给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几个方面着手：

　　首先，推动改革，完善选举和监督制度。其次，加快户籍制度改革，实现人才的优化配置。

　　最后，大力制定文化繁荣和实施社会有序治理的政策，使人们在继续享受社会稳定和谐的氛围下，工作之余有丰富多彩的文化享受，共享文化和社会发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