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希腊神话说,普罗米修斯盗天火照亮尘世。
马克思说,我就是普罗米修斯!
在20世纪上叶的中国,也有这样一群普罗米修斯:他们将马克思主义的光亮带到黑暗不知方向的东方古国,用理论照亮新中国的前路;
他们将信仰的星星之火,燃成锐利的理论武器,燎原旧世界,催生新中国。
我们称呼他们为:追光者。
他们追逐的马克思主义真理之光,穿过了旧中国的阴霾,正在一代代共产党人的呵护下,飞向时代前沿,点亮新时代的光荣梦想。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曾深刻指出的,“马克思给我们留下的最有价值、最具影响力的精神财富,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科学理论——马克思主义。这一理论犹如壮丽的日出,照亮了人类探索历史规律和寻求自身解放的道路”。
回望来路,我们同样不能忘记一路用理论守护中国稳健生长的他们。
今天介绍的追光者,是“撞进了古怪奥妙的哲学神殿里”的胡绳。
一、敢想敢做,抛弃学校的刻板说教
还记得语文课本里的《想和做》吗?
“有些人只会空想,不会做事。他们凭空想了许多念头,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空话,可是从来没有认真做过一件事。”
“也有些人只顾做事,不动脑筋。他们一天忙到晚,做他们一向做惯的或者别人要他们做的事。”
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胡绳。
正如他笔下所写,没有空想,没有死做,这个叛逆的青年甫一接触社会,就把敢想敢做的闯劲发挥到了极致。
那是1932年的1月28日,上海正下着大雪,四处冰冻。
跪在雪地里坚决抗敌的上海十九路军,没有等来他们的后援。即便他们缺少物资,穿着单衣短裤,可相比于天气,更冷的是人心。
他们阻止了日军海军陆战队占领淞沪铁路防线,却没能阻止后方“停止进攻”的命令。
将士们懊恼地放下了手中的步枪,热血的百姓们放下了赶着做出来的土制手榴弹。国民党政府这道“忍辱求全”的急电,远胜日军的枪炮,终于击溃了中国人自己的防线。
一位将士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抱着步枪冲向日军阵地,随着对面的几声枪响,倒地不起。他的血染在皑皑的雪地上。
听闻这一切的胡绳,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那一年,他14岁。
可早慧的他早已看穿社会大势——这一切的原因,仅仅在于国民党政府正集中兵力在江西“剿共”,所以对日继续执行不抵抗政策。
比战败更让人无力与愤怒的,是本有机会,却不战而败。更何况,这一场战争本就是日方挑衅,杀害中国警员,还提出“道歉、惩凶、赔偿”等无理要求。
屈辱与愤怒在胡绳的心中留下印记,他开始思考中国的前途与命运。
“三民主义”救不了中国,散布谣言污蔑马克思主义和共产党的国民党,更赶不走侵华日军。
抱着这样“叛逆”的思想,胡绳开始接触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著作,《共产主义ABC》等“禁书”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从瞿秋白的书中了解到共产党正经历的斗争与创造的理论,也知道了苏联在世界被压迫人民斗争中的地位。
一颗真切的向往之心被点燃了。
想了就要去做,“北漂”青年的“叛逆”之旅,开始了。
二、“北漂”“上漂”,撞进古怪奥妙的哲学神殿
16岁,他来到北京,进入北大哲学系,成了“少年大学生”。
他渴望在这里找到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找到救国救民的途径。
然而大学里的哲学课堂,“教授夹着大皮包上来了,讲的呢,不外是什么最高的绝对的‘善’”,是一大串亚里士多德、休谟、康德、黑格尔的人名。
“讲到玄妙得连教授自己也未必相信的时候,讲坛下十几只耳朵都张大了。”
但张大的耳朵里,不包括胡绳。
他可不是个死读书的学生。正如后来他在自己的著作《哲学漫谈》中所写,“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的历史把哲学这个东西遮上了一重重的烟幕,弄得它变成了一个古怪奥妙的神殿,我们要讨论哲学,就不得不打开这些烟幕,一直撞进这神殿里去。”
要撞进哲学神殿,就不能跟着老教授慢吞吞的步伐,胡绳开始“拣可听的课听之,不爱听的,就跑到北海旁的图书馆找点书看看”。
这段时期刻苦的读书自修,为他后来的哲学之旅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
一年后,胡绳又来到风云际会、各色思想潮涌的上海,他想在“神殿”里探寻更多的宝藏,也想把“神殿”里的烟幕打开,让更多的人看看里面的奥妙。
历史很快给了他机会。
以写作为生的他,无意间偶遇著名的马列著作翻译家张仲实先生。先生邀他给“青年自学丛书”写一本书,并出了“新哲学的人生观”这个题目。
这正是他想说的!
很快,《新哲学的人生观》出炉。在书中,他打破了常规哲学教材的叙述脉络,从哲学角度的“人是什么”谈起,继而讲到哲学怎样处理人生观的问题。
然而,只是鼓励青年们树立积极的人生观还不够,胡绳渴望将自己在神殿中找到的宝藏倾馕而出。
于是,《哲学漫谈》问世了。他以通信的方式,把哲学从教授的讲坛中解放了出来,到达了社会大众,并深刻改变着他们的认识。
例如,书中提到“哲学尽管讨论的是最高的概念和一般的法则,却并不能因此就证明哲学是空洞玄妙的。”
为了讲解这个“最高的概念”,胡绳化抽象为具体,“这是张三、那是李四,这是赵德胜、那是黄阿虎,每个人都有他的特殊的形状神气,……但是一说到‘人’,我们就把他们各自的特点除外了,构成了一个‘人’的概念。”
许多哲学家认为,哲学上的概念和法则,因为是最高的、最一般的,所以是用“肉眼”观察不到的,我们只有靠“纯理性”才能把握到它们。
对于这样把哲学复杂化、神秘化的观念,胡绳也在书中用通俗的语言给予了批判,“倘然这样说是对的,那么我们就可以说:并不是因为先有了张三、李四、赵德胜、黄阿虎才产生‘人’的概念,‘人’的概念是在哲学家的头脑里空洞地构成的。——这真是什么话啊!基督教的圣经说上帝创造了人,难道这些哲学家是‘上帝’吗?”
寥寥数语,便解释清楚了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这样大众化的语言,让更多的普通人得以认识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解哲学,继而运用哲学。
过去,太多的人把哲学讲成了深奥不可捉摸的东西,他渴望打开这些笼罩在哲学之上的烟幕,让人们看看它的真容,让进步青年们借助这实用的理论,看清而今的形势,找到人生的方向。
从想到做,这个“叛逆”青年把神殿里的烟幕打开,循循善诱地抱出了马克思主义,也为今后的青年们,抱出了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文/雁丘 朗读:田萌 音频制作:曾慧 视频制作: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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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网
作者:雁丘
编辑:刘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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