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水之于人,是生命之源;人之于水,是受惠者、守护人。索取、节制、共生,人类如何对待水,决定人类如何生存。
潇湘自古水沃,一湖四水,饱含历史文化美和现代生态美。湖南人护水、节水、爱水,不断寻求人水和谐之道。品读栏目《水韵潇湘》系列,今日品读:澧水。
春到澧水景色新。夏阳秋实摄
“高山乌云即刻到,拉纤好比过天桥,泥烂路滑难行走,汗水雨水流成槽……”
穿行在湘西北武陵山脉,过了慈利,石门在望。群峰之间忽传来一阵铿锵急促的号子。那是澧水船工,在山河险滩发出冲锋的号角。山高路阻,湍流下的行板无畏艰难,苦乐随喜。
兰江源出武陵石。
河长制度,再现兰江胜景
“绿水六十里,水成靛澧色”,几缕靛青色的水从武陵群峰的乱石间冲撞而出,便是澧水最初的模样。
浪漫屈原在《湘夫人》中诗赞澧水:“沅有茞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作为香草的忠实拥趸,他赞美澧水边的兰草,因而赐予澧水一个美丽的别称——“兰江”。
先秦以来,澧水与两岸人相爱相杀。四水之中澧水最短,长不及湘江四分之一;澧水最险,洪水涨落迅速,径流模数居全省之冠。从桑植、永顺、慈利、石门,到临澧、澧县、津市,澧水流经之地经常洪水肆虐。人水相处,留下一部惨烈的斗争史。
历史发展到今天,现代河长制带来绿色生态革命。科学的水质巡查、流域“清乱”、堤防建设、船只管控、河道保洁成为澧水治理的常态,澧水变成温顺的美男子,一个“水畅、水安、水秀”的兰江走出古书,再现21世纪的中国。
兰江再现张家界。 张潘摄
澧阳平原,世界稻作之源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偏远的澧水流域忽然热闹起来。澧阳平原接连出现重大考古发现,400余处史前遗址相继面世,其中城头山、彭头山、八十垱遗址令人震撼。
澧县彭头山古遗址距今8000多年,出土陶器里含有大量稻壳和谷粒,是世界上最早的稻作农业痕迹。
20世纪末,一块灌溉设施完备的地下古稻田在澧县城头山古遗址出土。8位中国考古专家联名宣布,这是世界上最早的水稻田,城头山是世界水稻最早的起源地。
稻作文明使澧县成为传统的农业强县。如今,除水稻外,葡萄、茶叶、柑橘、花卉苗木、虾蟹、蔬菜等特色农副产业也蓬勃兴旺。
城头始有稻花香。刘太平摄
澧水文化,揭开九澧面纱
几周前,张家界市“澧水文化”研究会正式成立。澧水步湘江、资江之后,也有了响亮的文化呼号。
澧水干流及八大支流有“九澧”之称。“澧水文化”研究,将向世人揭开“九澧”的神秘面纱,扪及湘楚文明另一重要发祥地。
星罗棋布的澧州古书院,展示了澧水流域高度的教育水平。从唐至清末,澧州共有过45所书院,其中车渚书院、文山书院甚至比长沙岳麓书院还早一两百年,也曾风华盖世,育人无数。
古书院、史前遗址、澧州古城、涔阳古道,将澧水定格为“长江中下游文明发祥地”。珍珠般散落的庙宇古寺、亭台楼阁、古墓宗祠、码头民居,蔚然形成“澧水文化大观”。
仙阳湖渔舟点点。
生态发展,书写城市之光
河流给予人们生命,也给予人们无限创造力。澧水人民创造生态发展路径,书写着临水城市的辉煌。
武陵山地区的张家界市率先发展全域旅游,将美好山川与人民的幸福感紧密结合,慈利的温泉、桑植的名茶既是澧水馈赠,也是旅游经济的强大抓手;常德市则长袖善舞,发挥石门的茶禅文化优势,临澧、澧县的农业优势,津市的生物医药、健康食品产业优势,生态“水文章”水花四溅,如珠玉落盘,呈现“独一份”精彩。
壶瓶山中藏银峰。六毛钱摄
“我住江之头,君住江之尾,彼此情无限,共饮一江水。”
我们如此依赖河流,并以山河为基,温暖彼此,构筑人类最美好的栖息地。一衣带水的共情呈现着人间最美风景,而那条从50万年前走来的澧水,注定奔腾不息,灿烂星球。
文/陈晓丹 音频编辑:曾慧 朗读:曾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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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网
作者:陈晓丹
编辑:陈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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